股票杠杆实力明道资本分配 短章5则
■冯磊
脆弱
元代刘一清著《钱塘遗事》,其材料多源于南宋时期的一些史实。书中对朝廷腐败、贾似道专权等现象多有揭露。又有一些南宋科考故事,因为这本书得以流传下来,颇有补遗的功效。
书中也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耐人寻味。
当初,元宋联手,金灭。彼时,刘一清在文字中称蒙古政权为“北兵”、“北朝”。
此后,元朝军队南下,势如破竹。攻下江州,又攻下安庆,刘一清笔下的“北朝”倏然而变为“大元”。
再后来,南宋兵败,元兵占领都城临安。这位刘先生笔锋一转,称“大兵入临安府”。
据悉,中证协此次通报六起行贿犯罪典型案例及七起违规参与股票交易的案例。
今年以来,受长期债券供给偏慢、金融脱媒等因素影响,长债收益率持续较快下行,创20年来新低,累积债市反转风险。为此,央行前期多次对外发声提示风险,并宣布将开展国债借入操作,增加债市供给。央行此次再出新招,能够有效释放市场的存量长期债券,进一步增加可交易债券规模。目前MLF余额超过7万亿元,且大部分以国债、地方债作为质押品,若参与机构减免质押品后卖出长债,将释放大量债券,有效缓解债市“资产荒”压力。
据说,当初拿破仑复辟。在历史巨变的时刻,巴黎一家媒体进行了跟踪报道,共分六次:
第一次,“来自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陆。”
第二次,“不可明说的吃人魔王向格拉斯逼近。”
接着,“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进入格尔勒诺布尔”。
之后是,“拿破仑·波拿巴占领里昂”,“拿破仑将军接近枫丹白露”……最后,这家报纸发布了第六条、也是最新消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巴黎。
实力意味着一切。刘一清的前后矛盾和进退失据,与巴黎舆论风向的转换是同一回事。文人的笔墨,在铁骑和枪炮的威力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论文人相轻
在《且介亭杂文》二集里,鲁迅写了篇《“文人相轻”》。我认真读了,知道那源于1934年的一些往事。再往后翻,发现又有篇《再论“文人相轻”》。之后,知道这是一组文章,共有五篇。
鲁迅用如此大的篇幅讨论这个话题,显然是对文化圈中的某些现象有切肤之痛。他在文中写道:这“相轻”的恶弊,可也真不容易根除。
“相轻”的为什么是文人?
我想起吕剧《墙头记》中的一段话。这个据说源于蒲松龄老先生同名俚曲的剧本,塑造了三个人物形象。其中,二儿子(二怪)出场有一段唱词:“不读圣贤不如猪”——读书人的优越感,鹤立于其他人群,是古已有之的。
在一篇文章中,鲁迅说自己“一天比一天看不起人”。至于为什么看不起人,我想,大约源于人世间的礼崩乐坏、道德沦丧吧。
文人“相轻”,是有深刻原因的。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夫大多豪爽直接,不习惯于勾心斗角。武功好不好,上场比试一番就是了。文人之间的争斗则要隐晦得多,仇恨埋在心里,牙花子咬烂了,还是一脸笑意。
以大文人雨果为例,在宿敌圣伯夫去世五年以后,仍不忘作诗一首:
“你的卑贱充满苦涩。
在我看来,你的一切都不足为奇。变态的骗子!
难以忘却,那天把你赶出家门时你冷酷的眼神,
卑贱的小丑……”
没完没了。
报复
作家黄裳淘旧书,得范大澈《史记摘丽》九卷,以为至宝,欣喜若狂。曾作随笔一章,题为《史记摘丽》。后来,收入《来燕榭书跋题记》。
范大澈是明代的藏书家,他的叔父范钦大名鼎鼎,是天一阁的主人。天一阁,是现今发现存世最早的藏书楼。范大澈二十五岁那年,跟随范钦游历京师,被大学士袁炜聘为家庭教师,自此一步步改变了命运。范钦对他是有恩的。
六十七岁那年,大澈辞官归故里,想要发挥余热。于是四处搜罗古籍、秘本,聘请了三十多人抄书,要做一番文化事业。
他曾向范钦张口,试图借阅天一阁的某些孤本和秘本以备抄录。不料,被叔父拒绝。范钦的理由是:“书不出阁”。
后来,范大澈搜罗了很多孤本、珍本,“唐、宋、元以来名迹及外夷著作,无不收录”。——黄裳说,大澈每搜集到一本好书,就准备好酒菜,邀请年迈的叔叔来家里小酌。范钦老先生饮罢酒,把侄子搜罗到的宝贝翻上几页,“黯然而去”。
爷俩之间的较劲,令人莞尔。
让人惋惜的是,范大澈的藏书没有集中保存下来。据黄裳说,清初的时候“犹有残存”。至于范钦的天一阁,直到今天股票杠杆实力明道资本分配还矗立在那里。书的命运和人的命运一样,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啊。
文与图
《新唐书·杨绾传》中描述杨绾好学的名句,有“独处一室,左图右史”。这句子将“图”与“史”并列,客观上说明了图片与文字间的辩证关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读书成了读文字的代名词。文被推崇备至,而图则处于从属的地位。然而在古代,似乎并不完全是这样。古籍《山海经》中,每隔几段文字都要配上一幅插图。这些插图多是神兽或山川河流的模样。古人认为“口说无凭”往往“有图为证”,由此,视觉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金庸写武侠小说,为增强故事的画面感和戏剧性,也习惯于使用插图来助兴。一九八六年前后,内地中学生中间传阅着分拆装订的《射雕英雄传》。其中有幅单页黑白插图,讲某习武者蹿上柳树,向背后发力,借柳树的韧性箭一般穿过河面,似乎很有些物理学上的道理,颇具传奇色彩。
鲁迅作《连环画琐谈》一文,提到以前民间曾有名为《智灯难字》或《日用杂字》的图画书。他说,这些书是“一字一图”。其样子应该与今天孩子们用的识字卡差不多。
至于清末民初的《二十四孝图》,鲁迅认为是“因中国文字太难,只得用图画来济文字之穷的产物”。恐怖的故事有悖人性,普通人或小孩子觉悟不够高,未必能够接受。于是,就有人画一中年男子挖坑埋儿,或者让一少年躺在冰上以彰显孝道。这种编排方式,更有一些愚弄人的效果。
以上种种,说明一个问题:图片不是文字的敌人,而是互为帮衬的兄弟或伴侣。
上世纪九十年代,晚报都市报风潮忽起,各类报刊杂志大量使用精美图片,写字的人们随即惊呼“图片时代”来临,俨然有大难临头的恐惧。之后,各大媒体的摄影记者身价蹿升,收入也水涨船高。文字记者与摄影记者不免生出些“吃馒头你大我小”的小别扭。
现在好了,小视频时代来了。人类的眼球有了新的着陆点,文字和图片统统后退一步,剪辑和小剧本成为显学。只是,小视频之后,又会流行些什么新的东西呢?
我的内心充满期待。
闸门
作家萧乾写北京人吆喝,近似行为艺术。有一种近似烧麦的吃食,老北京人是这样吆喝的:“蒸而又炸呀,油儿又白搭。面的包儿来,西葫芦的馅儿啊,蒸而又炸。”还有卖萝卜的,“又不糠来又不辣,两捆萝卜一个大。”
以上文字,看似在耍嘴皮子,其实是在写一出记忆——街上车水马龙,幌子飘来荡去,小摊点的锅里热气腾腾……这是在老电影里,或者在旧时代生活过的人,才有的记忆。
记忆的闸门打开了,眼泪就落下来了。一如出门在外的游子,听到一声乡音,心头一热,眼睛就湿了。
人是习惯于沉溺在过去的精灵。不然,我们就无法解释人类社会为什么养活了那么多的历史学家、历史教师,为什么历史书籍浩如烟海不愁销路。人类喜欢咀嚼往事,而旧式口音是打开记忆闸门的一把钥匙。
汪曾祺写过一篇题为《职业》的小说,主人公是个卖椒盐饼子西洋糕的孤儿。那孩子父亲死得早,母亲给人家洗衣服,外婆摆摊卖茶、给人刮痧,以此为生。穷人的孩子早早就饱受了生活的毒打,但却乐观。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习惯来一嗓子“椒盐饼子西洋糕”,吆喝得很有情调,昆明本地的腔调十足。一群孩子跟在他后面,捏腔捏调地学他,却变成了“捏着鼻子吹洋号”。
那孤儿是个阳光灿烂的孩子,还不太知道忧愁。以至于三十多年之后,萧乾还记得他。只要想起那个孩子,他就会想起那灿烂的笑容,想到那句带着浓浓昆明味道的吆喝——“捏着鼻子吹洋号”。
今天,很少有人知道什么是洋号了。这种记忆只存在于七十多年前的昆明人脑海中,当年生活的那批人正在纷纷故去。乡音不再,开启闸门的钥匙也就生锈了。
发布于:陕西省